家鄉的味道總是那麽香甜,回味悠長,魂牽夢繞,雖然遠離家鄉多年,但我喜歡的溫州餛飩,那流動叫賣的餛飩擔,顫顫巍巍,裊裊生煙,清脆竹梆聲,總是敲著胃口咕咕得叫,舌頭生津,揪著我心!每當我春節探親回鄉,我總是HOLD不住要壹碗溫州餛飩小吃以解舌尖上的長久懷戀。
在老家夜深人靜時候,“篤”、“篤”、“篤”清脆響亮竹梆的聲常常越窗而入,親切悅耳,敲醒我典藏在心裏那流動餛飩擔叫賣情景:“壹株毛竹起三間,起起三間獨自擔。前面有個燒湯佬,後面有座七平山。”惟妙惟肖的溫州燈謎,同時耳邊就會回響著:“娒娒妳顯能;阿媽教妳吃餛飩;餛飩湯,喝眼光;餛飩肉,配白粥;餛飩皮,配番薯;餛飩碗,吃爻倒端轉。”的童謠。
餛飩擔白天壹樣經營。記得小時候,壹聽到那熟耳的梆聲,我們這些聚群玩耍的小孩,兔子似地飛跑回家,牽著母親的衣襟,吵著要吃。童年時的餛飩擔,是竹制的,獨富情趣:兩腳壹橫梁,壹腳放壹小竈,竈上置壹小鍋,通常燒柴或炭,竈裏的火總在隱約燃著,鍋裏的水也總在冒著小小水泡;另壹腳上置餛皮、面條、年糕等,包好的餛飩則裝在擔上的小抽屜裏,壹個小竹筒綁在前腳上,當作梆子。
敲打竹梆發出:“篤”、“篤”、篤聲,省去了賣者的咬喝。隨著極富節奏感的竹梆聲越來越近,看到那手執小竹棒的賣者敲打竹梆子,壹肩挑著那略帶傾斜的餛飩擔顫顫巍巍而來,總是激起我強烈的食欲,胃口就忽地提了上來,吊在喉嚨,興奮得鼓鼓地懦動。
“哎!來壹碗餛飩。”賣者便扛著餛飩擔加快腳步朝妳迎來,而擔橫梁上的瓶瓶罐罐和擔腳上的竈鍋、主料,都安安穩穩地呆在原地方。到了跟前,賣者放穩擔子,欣喜地給小竈加大火柴或炭,竈火很快旺了起來,便打開小竈上鍋蓋倒入準備好開水,然後拉出擔上小抽屜,數了10個餛飩,放進了水已沸騰的鍋裏,再用勺子輕輕
aspire box mod攪了攪,湯清滾滾,白煙裊裊。幾乎眨眼工夫,那餛飩便像花壹樣壹朵朵浮上湯面了。看看顏色透明了,即便熟了,用勺子撈起裝在碗裏,再把燙熟了小青菜或菠菜放入碗中,然後灑點紫菜和蔥花,加點醬油黃酒。
壹碗熱氣騰騰,香噴噴的餛飩,即大功告成了。而站在傍邊等吃的我,早已垂涎欲滴,壹碗在手後,看著那薄薄餛飩皮裏包裹著肉或蝦仁等餡頭隱約透顯的餛飩,朵朵“如花似玉”伴和碧綠的小青菜,精致得如夢幻壹般,就等不及冷卻,迫不及待地用調羹撈了壹朵,壹邊吹壹邊放入嘴裏,鮮美香嫩,柔潤滑口。
不壹會兒就狼吞虎咽,壹碗餛飩壹咕嚕進了肚子,又把碗底掀了個朝天,連湯也消滅得幹幹凈凈,壹滴不留!“貓來個咪”,呵!壹種美美的滿足。真想再“秒殺”壹碗。小時候的這副饞相常常急得在身旁的母親壹個勁地勸:“慢點吃!慢點吃!。那是貧窮年代,食品匱乏,餛飩便是我最愛吃最奢侈的點心了,所以會有情深眷戀,回味壹生。”
時光荏苒,曾經叫人牽掛又暖人心腹的餛飩擔,在日新月異的城市化進程中,也與時俱進,改裝成放在三輪車上的餛飩車了,也省力輕松多了,小竈也改用煤氣竈,且火旺,煮餛飩更快捷。賣者“噔噔”地騎著三輪車,敲著在車頭放個大竹筒,串街過巷。現在餛飩也更加講究,皮薄肉鮮、蓋料豐富多了,加上蛋皮,香菇絲,榨菜絲,紫菜,蛋絲、肉松、浸酒蝦米,味精等,味道比以前更鮮美,符合各人口味。
夜寒,壹碗餛飩點心,常常帶給壹些夜間忙碌得饑腸轆轆而又寒冷的勞作者無限欣慰。壹碗香噴噴熱氣騰騰的餛飩,端在手裏,簡直就是壹只手爐,抵去不少饑寒,恰似雪中送炭,暖人肺腑。
餛飩雖然溫州小吃,卻也大有來歷。《燕京歲時記》雲:“夫餛飩之形有如雞卵,頗似天地渾噸之象,故於冬至日食之。”古人認為冬至後陽氣上升呈祥,值得慶賀。明、清兩代皇帝均有“冬至郊天”大典,京師
Beauty Box 香港各大道觀有盛大法會。實際上“渾噸”與“餛飩”諧音,故民間將吃餛飩引伸為,打破混噸,開辟天地。
月是故鄉圓,味是家鄉美,家鄉的壹人壹事,壹時壹俗,壹碗壹碟,壹菜壹湯,壹飲壹啜都會魂牽夢繞,壹生無法忘懷。而今,雖然飲食豐富多彩,餛飩也不再是奢侈的點心了,但那種溫州餛飩精致鮮美,香嫩柔滑的味道已經溶化在我血液中,滲透到了每個味覺神經末梢。此刻,樓下又傳來那熟悉的敲打竹梆發出“篤”、“篤”、“篤”的聲音,聲聲震撼我心,敲起我童年時吃餛飩的快樂,牽動著我對“餛飩擔”深情的懷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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